惠:这是一个大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只能谈谈自己的初浅看法。首先,我认为如何画画是每个艺术家的偏好,要知道艺术是多元化发展的。第二,中国的山水画传统确实自成了一定的体系,学习传统是必由之路。但任何一个艺术家都不愿靠亦步亦趋、拾人牙慧过日子。创新是一个永远崭新的话题。创新往往意味着解构与重构,甚至意味着颠覆与反叛。杜尚对西方古典绘画的成功颠覆可算是一个奇迹。我们在为古典山水画成就惊叹之时,也总希望通过某种途径突破和超越矗立在我们目前的一座座艺术高峰。虽然我们大部分的努力只是唐吉柯德式的狂妄与荒唐。第三,是如何看待古代经典的问题,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它们“相对于非经典”包含了更多的亮点,而不是因为它们是“终极的完美作品”。从另一方面说,今天的画家和古代画家相比,从知识结构、认知视野、工具材料、受教育方式、信息交流等各个方面有不可比拟的优势。从理论上讲,完全可能出现新的大师,新的经典。其实从大的方面说,艺术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变迁,从绝对的具象到绝对的抽象再到绝对的具象,乃至杜尚的小便器实物作为艺术品展出,从艺术到反艺术和艺术的消解,艺术家们已经把各种可能性都尝试过了。这是一个封闭的环,不管是哪个艺术家,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是这个环上的一个点。就中国山水画创作而言,保持一种开放的思想状态,多元融合,兼收并蓄,从一个比较高的视野角度,做一些个性化视觉语言的锤炼,或者探索不同材质、不同意境、不同观念的表现,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